幕後人員|攝影
Dear BK,
我們一起走了,大概有六分鐘吧?
很難忘記是怎麼開始的:那是個夏夜,我站在一幅攝影作品前,呆望著。你走過來的瞬間,我不自覺跨出了第一個步伐。我的內心在顫抖,感覺,在那燠熱的季節裡,有一道清流,從南半球的對角穿心而過,帶來了我最愛的冬天。
是的,這一切的組合並不像人們眼中的矛盾。你懂的,當我們起舞時,那無邊無際的舞台,是架設在所有心物科際喧囂藩籬之上的。我們並肩冷冷地俯瞰人間的一切發生,在自己的時間軸裡,共享一方爐,並在火星交錯中,微醺出人間故事的吉光片羽。
然而在第十六小節處,我被絆倒了,那段低沈錯落的碎石路,我走得坎坷。遠遠看著你,迴旋、飛舞,遮住了刺目的日,卻在夜裡,低吟著未眠的切分音。曾有段時候,我懷疑這曲根本是《遺忘》,在迷濛的目光中,附點看成了悲傷的反覆。我躺在樹梢,任那北風嘯吼著,然後在某個雪夜裡,力竭落下。本以為自此歸土,繁花落盡時,難得的冬陽融去了覆身的白雪,我在激烈的手風琴聲中,被催促著站起。那疑惑,不在這一會古典一會爵士的即興舞曲中;而是,在踽踽獨行的時候,竟發現,你還在等我。
不記得是怎麼來到這六分鐘的尾聲,經歷這最後的一段回憶、一段愛戀、一段暴雨、還有一段藍天後。縱然步伐駑鈍,卻從不再有一絲懷疑,在這古典的冬日結束後,究竟能否迎來璀璨的春天?
曲罷,你正在南方。我相信著,這皮耶佐拉的四季輪迴中,有你同行,心將永不老去。
以此六分鐘的冬曲,送給你,我的兄弟。
葉子 摯